重温她的味道

(读小说吧 www.duxs8.net) 她蹲了下来也抓起一抔黄土学着甘莫的样子，“果然心情畅快了许多。” 这让她想起两人儿时的模样，那样的纯真而快乐，唯一庆幸的是，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变。甘莫对着她微笑，“你让我想起了我们小的时候。” 她笑得更加的灿烂，他们心有灵犀的模样让她地心里蒙上一层甜蜜，“音凌怎么如此得开心。” 她笑而不语，甘莫环视一周，这里的空气还是喝以前一样，他起身深深地呼了一口气，“好清新。” “甘莫，你上次还说我呼吸空气都一样，现在自己还不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” 甘莫笑了笑，“我收回自己那天的话。” 他突然沉默了，“音凌，下面你陪我去一个地方，也就是你上次带我去的地方。”华音凌知道他要去哪里，“甘莫，去之前我们是不是该买点儿花？” 甘莫点点头，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废墟之地，真的要跟这里说再见，数年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灰飞烟灭。 马车停在了大树下，甘莫带着沉重的心情下了车，他的脚步停在了夜楼兰的墓碑前，他看着眼前的杂乱墓碑开始清理上面地杂草，等到所有的东西开始变得整洁，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，“娘，孩儿来看你了，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，生前都怪孩儿不孝，希望你能够原谅我。” 他又叩了三个响头，“娘，你看我是和谁来看你的。” 他指了指一旁跪着的华音凌，嘴角浮现一抹笑容，“多年之后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，今天我们三人聚在一起，不如喝一杯薄酒以示祝贺。” 他与华音凌两人叩响酒杯，一饮而尽，最后端起一杯酒撒在夜楼兰的墓碑旁，他舒心地笑了，“娘，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。” 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好，甘莫把花篮放在墓碑旁，“娘，我不在的时候还有这些花儿陪你。” 他突然拿出一个铲子，在墓碑的周围挖了一些小洞，撒上一些花籽。等到把一切都准备好，松松土浇上水，满意地对着旁边的女人一笑，“看，完成了，等到来年这里一定能够长满美丽的花朵。” 华音凌在一旁笑着，她感觉到很幸福，能够陪着自己喜欢的人来到他最亲的人的身边，这份感情的神圣让她深感满足，甘莫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，又跪拜了三下，起身准备离开，见华音凌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，唤着她的名字，她转过身来看他脸上是明媚的笑容，“是要准备走了吗？我们的下一站去哪里？” 甘莫看着她，“我说你也太心急了，我们还得去你的墓碑前清扫一遍，我也要为你种上花朵。” 华音凌的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感动，跟在甘莫的身后觉得无比的幸福，她就是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，有一个人能够对她一点点的好就足够她享用一生，两人走到她的墓碑前，甘莫拜了拜，制止了正要跪拜的华音凌，轻笑出声，“音凌，这是你自己的墓碑，不需要你的跪拜，有我的跪拜就够了。” 华音凌唯有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叩了三叩头，甘莫又是起身一顿的忙活，她的墓碑顷刻间就变成了崭新的模样，” 以后我也会经常来看你。” 他执起华音凌的手，“走，我们去下一站。” “嗯。”她也不问他要去哪里，只管答应他，甘莫问她，“难道你不问问我要去哪里吗？” 她会心一笑，“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都是愿意去的。” 他笑着，“难道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也要去。” 她狠狠地点头，“就算你要去，莫离可不能去，你家是否已经荒废？” 华音凌摇摇头，“我经常有回去看看，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。” “那就去那儿。” “去那里做什么？” 甘莫的眼睛看着她，“去做你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事情，你一直都说要为我做一顿可口的饭菜，我现在倒是很想吃，之后我们去街上溜达过一段平常人的生活，夜晚去爬山等待明早的日出，你觉得我这个安排如何？” 华音凌点点头，嘴角感觉咸咸的，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流下来，她看着莫离，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，留下美丽的倒影。 马车停在了一座小院前，里面有几座小房子，甘莫的手里拿着的是满满的食材，华音凌打开房门，里面传来一股幽香，甘莫深深的呼了一口气，“这里还是一阵幽香，小时候的味道。” 前面的人影转过来，“看来甘莫很怀念我们的从前。” “当然，那是段无忧无虑的时光，我们还在大街上互相追赶。” 他的眼神不知何时飘向了远方，华音凌转过身走到厨房，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下。“用不用我帮你。” 看着正在生火做饭的她，甘莫走上前去准备帮忙，“你会做饭吗？” 甘莫摇摇头，其实他是会一些的，跟师父在终南山的时候金几乎都是他做的，但是今天是华音凌的表现时间，他不打算露一手，“不如我为你生火吧。” 对方点点头，“好吧，就把这项重担交给你了。” 两人一个人在生火一个人在做饭，其乐融融，很快便送来了缕缕清香，甘莫同样也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，想到这些年来的误会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，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所有的饭菜都上齐了，甘莫坐在桌子上等着华音凌最后的上场，她端了一碗蛋花汤，“好了，快尝尝我的手艺。” “光闻着香味儿我的肚子就饱了。” 她故意装出一脸的生气模样，“你的意思是你一点儿都不想吃我做的菜，难以下咽。”甘莫连忙摇头，” 你想哪了，我的意思是饭菜很香，一时间口误，莫要误会。” 拿起筷子横扫了一圈儿，露出满意的神情，“果然没到菜的味道都很合我的心意，对了，还有这蛋花汤。” 他拿起勺子就往嘴里喂，结果烫到了自己的舌头，华音凌笑了起来，“我不过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，何必这么紧张，瞧把自己烫的，待会儿可得埋怨我，然后吃不下饭了。” 对方笑了笑，“我怎么会埋怨你呢，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好吃的，我感谢你还来不及，放心，我今天一定会将这些都解决掉。” 看着他一脸的喜悦之情，她也跟着他开心，两人之间的互动还真的有点儿像是小两口，一对儿夫妻的模样，只差没有互相改口称呼。甘莫吃着吃着突然表情严肃，她连忙紧张地看他，“怎么了？是哪里不对吗？” 对方摇摇头，“那怎么了，看你的表情极为严肃，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”等到甘莫将所有的饭菜都吃下去之后，他才缓缓开口，“知道吗？我从你的饭菜中吃到了我娘的味道。” 华音凌悬着的心放下来，“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？原来是这件事，本来我就是学着夜娘做菜的方式为你做的，就是为了让你能够，这样你才更能够记住我们的美好回忆。” 她突然顿了顿，看向他，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，“甘莫，你以后会不会忘了我？” 甘莫反问，“你为什么这么问，你觉得呢？” “我看多了人世间的薄情男儿，若是你会忘记我，就好好地吃完这顿饭，起码曾经有一段美好的味道记在唇齿间，就算你最后忘记了我也没有关系，这个味道是永远不会忘记。” 甘莫笑了，“音凌，我要你永远都记住，除非我忘记了我的娘亲，否则我是不会将你忘记的。” 华音凌笑着点点头，“谢谢你。” 甘莫夹菜给她，“你别看着我吃，你也一起来，这样才有家的感觉。” 她拿起筷子跟他一起吃了起来，不多会儿的功夫，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差不多被消灭干净，甘莫摸摸自己的肚子，“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了，” 抬头去问她，“你吃饱了？” 放下筷子的她笑了笑，“我是没有什么吃不吃饱的，本来就不需要吃饭，莫离姑娘的肚子应该是吃饱了。”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，“吃饱了就好。” 甘莫起身，“我来收拾碗筷。” 她慌忙站起来，“我来就好了，这些都是女儿家做的事情。” 他将她推到一边，“你为我做了那么丰盛的饭菜已经够辛苦了，这点儿小事还是让我来的好，要不然显得我好吃懒做，我一会儿就好。” 华音凌坐在一边看着动作麻利的甘莫迅速地收拾着桌子上的残渣，放在水里将这些碗筷洗干净，这些动作做起来顺风顺水，一看就是经常劳作的样子，看着看着她的双眼不禁打湿——也不知道从小到他大他受过多少苦，甘莫将所有的碗筷摆放好，“好了。” 他抬头看她，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，背后伸手揽住他，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将他相拥，良久甘莫转过身去看她，只见她的脸上已经满含泪珠，他拿出手帕在她的脸上抹了抹，“都这么大人了，还总是哭，今日这么高兴的时候你应该给我高高兴兴地笑起来。” 华音凌抹干自己脸上的眼泪，“对不起，让甘莫你见笑了。”